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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的中医免疫法

2024年06月14日

于铁成

1979年10月26日世界卫生组织在内罗毕宣布，全世界已经消灭了天花病，并且为此举行了庆祝仪式。

3000年前人类就有了天花这种急性传染病，古代中国、印度和埃及都有相关记录。天花给人类造成的危害是刻骨铭心的，中世纪时，天花在世界各国流行，几乎10%的居民因此毙命，平均每五个人当中即有1个人脸上留有麻点。大约2000年前的一场天花，在罗马肆虐了15年之久，它使城市废弃，田园荒芜，数百万人丧命，侥幸死里逃生的人们，不是瞎了眼睛就是面部严重变形。天花成为人类文明的杀手。1754年，法国死于天花的人，占到了总死亡人数的十分之一，而因为天花致致残和毁容者，占到了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左右。1774年，英国某地流行天花，使得53%的人受到感染，患者死亡率高达17%。在18世纪的亚洲，天花每年吞噬的人数达80多万。所以，中国的民间早就流传着这样的谚语：“孩子生下才一半，出过天花才算全。”

    面对肆虐的天花流行，人们惊恐战栗，束手无策。欧洲有一个国王的王妃患了天花，死前向国王提出一个残酷的请求，把没有给她治好天花病的御医全部杀死，可怜的御医们成为天花的殉葬品。公元八世纪，天花在入侵法国巴黎的诺曼人中间流行，使那些在战场上久经厮杀不知恐惧的士兵毛骨悚然。残忍的首领为了不让传染病传播开来，下令杀掉所有天花患者及所有看护病人的人，这种灭绝人性的手段，在当时被认为是可能扑灭天花流行的办法。
    对这种致命疾病的防治，中国古代中医迈出了第一步，成为世界免疫学的先驱。史料记载，早在11世纪的宋朝时中医就开始应用“人痘”接种预防天花。据清代吴谦所著《医宗金鉴》说：“古有种痘一法，起于江右，达于京畿。究其所源，云自宋真宗时，峨眉山有神人出，为丞相王旦之子种痘而愈，遂传于世”。清·朱纯嘏撰《痘疹定论》对此更有详细描述，说王旦有子女数个都饱受痘疹之苦而夭折，晚年得一子名王素，于是遍求名医寻找预防之法。时值一在京做官的四川人士，向王旦推荐了一位隐居在峨眉山的女子，此人带领附近好善妇女为人种痘，方法是将天花患儿得病十二天以后结的痂皮收集起来保存，用时置于干净瓷盅内，以柳木作杵，研为细末，再用清洁棉花滴三滴清水入内，干则再加几滴，总以调匀为度，再捏成枣核大小，用红丝线栓牢留寸许长线头，将痘苗纳入鼻孔内，男左女右，线头露出于外。未满一岁小儿纳入六个时辰后取出，二、三岁小儿于十二个时辰后取出。种痘后至第七日发热，而后见苗、出痘、长浆、结痂而愈，众人如法施行，都收到良好效果，王旦的儿子接种后，果然没有得天花。人痘接种是在中医“以毒攻毒”的治疗思想指导下产生的，使人得一次轻型天花来预防重症天花。由于当时还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技术，无法测定人痘毒性的大小，所以要冒一定的风险，也难免有些人由此而引发重症天花。但无论如何，中国是世界医学史上最早采用人痘接种预防天花的国家。
    17世纪时，我国的人痘接种术流传到了日本、朝鲜、英国、俄国。到1796年英国医生真纳第一次在人体接种牛痘之前，人痘接种术是预防天花的最有效方法，开了人工免疫法的先河。